2021年10月24日
柳發文
好想再聽一次您的課
Dear Dr Chan,
千言萬語！這封信真不知應從何説起。
轉眼間，您我相知相識將近二十年了。隨著傳來的噩耗，這一段至今佔了我人生近一半時間的友誼亦無可奈何走到終結了。我很傷心！
請原諒我天生內歛、寡言；多年來，我沒有半點主動向您表達心中最赤誠的敬意。希望您看到此信之後，能明白我是多麼敬重您、感激您的愛護！
還記得，在2002年初，我偶然報讀了您與盧偉力主持的「跨院校創意寫作坊」。第一次與您見面，便是在一個別開生面的班房裏。因為收到一封非常非常親切的上課通知電郵，我對課程充滿期待。您說不用擔心早到會白白呆等，因為您也會提早在課室「迎接」、「陪伴」我們。在趕去上第一課的路上，我心中充滿好奇，亦一直想著：怎麼一個老師會如此把這個沒有學分的「興趣班」，看成什麼什麼宴會似的？我中學上課的經驗是，學生在課室裡等老師，然後「起立」、「敬禮」。即使在大學裡，老師提早到場也是在準備講課內容，哪有心思和學生談笑風生？您就是與眾不同，即使聽力不佳也願意跟我們打招呼，認識我這個平庸又傻傻的學生。我們的師生緣份就從那天開始了。
那是我修讀大學三年級的最後一個學期，本應專心做最後衝刺的學習正事，我卻期盼著每周的寫作班：參與自由寫作、馬拉松寫作、寫作輪流轉等活動，以及聽您談論不同創意發展的理論（如，偶聯機制）、古今大師突破思維的實例等，為之瘋狂。連同班同學也開始擔心我怎麼在最後關頭，快將畢業之際才「棄理從文」，推倒重來？當然，沒有那回事！如您所知，我順利化學科畢業了。
那個課程節數不算多，但非常充實，也趣味盎然，是結束於一個跨院校真人互動的劇本創作日。還記得，活動完結當晚，您讓我與幾位同學一起晚飯。您一直鼓勵我們設法延續對創意寫作的熱情。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、很想追求實現的使命感！多得您的鼓勵和引導，寫作班的舊生及後自發延續了寫作聚會，後來竟不知天高地厚，誤打誤撞找到藝術發展局的資助出版分享集。這些經歷豐富了我的呆板生命。從一點偶然出現的花火，變成了聚集人群的一點燭光……
那些經歷在別人眼中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飯後話題，但您就是會仔細察覺到這些經歷對年青學生的成長有多麼重要：他們需要的是足夠推動持續精進/學習的信心。您與別不同的地方是，具有能看通學生當前需要的敏鋭觸覺，然後順勢推一把，造就他們的成就。
您對學生學習的體貼入微，創新活動的設計，是我一直學習和模仿的楷模！我亦相信您對教學的獨特理念和熱誠已經在不少教師心裡埋下種子。您的精神會引領他們發展各式的教學活動。
敬禮！一路好走！
學生
發文
又及：認識您三四個月之後，我也大學畢業了，並開始擔任您的助手，在浸大創辦人文素質教育計劃。8年開荒牛的微妙旅程亦隨即展開。但從此已無機會以學生身份聽您的課，總覺得很不捨…好想再聽一次您的課！